雨夜琴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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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长江边的故乡

        我从小生长在长江边,后来由于求学和工作的需要,不得不奔走四方。但直到现在,那江水、那沙滩、还有那片芦苇地……至今令我时常忆起。 从家里出发到江畔,首先要经过一望无际的芦苇地:宽约几公里,而依着长江绵延却长达几十公里。春夏时节,常有当地居民到芦苇地里采摘芦叶,拿回家后用开水烫一烫,然后绾成一把一把的就可上市,一般都能卖个好价钱。至于我们几个小孩子,一钻进芦苇的海洋里就不见踪影;在里面抬头望不到天,头顶上只有密密层层的芦叶;嗅着芦苇的清香,感觉到自己也变成了一株小芦苇。有时我们也采摘芦叶,那时并没有想过换钱花,而是拿回家包粽子吃,或者再采些蘑菇来就地野炊。在芦苇丛里往来穿梭,我们从不迷失方向。哼着“采蘑菇的小姑娘”,不知不觉就到了江畔。江岸边也是漫长的芦苇区,从岸上到江面相差几十米的高度,陡若峭壁,我们是无法直达江面的。沿着水流的方向前行几百米,就来到了一个沙洲上。

        这沙洲是由江水冲积而成,面积近十平方公里,三面环江,坡度平缓并与河床连成一体,宛若一个半岛镶嵌在长江南岸。沙洲上到处是小小的沙丘,连一株杂草也没有。江风袭来,沙尘漫天飞,沙丘表面的沙粒也像波浪一样的沿着地势的起伏随风移动。对于没条件去大漠的我们,这里无疑是最好的假想地,怪不得有小伙伴一到此就连声欢呼:我们到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了!——实际上那时的我们对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一无所知,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 无聊的时候,几个小伙伴就在沙滩上玩摔交比赛,反正摔在沙面上也不怎么痛,倒有一种软绵绵的舒服。我是不爱摔交的,只偶尔学着电视剧中的情节,耍几招“九阴真经”、“降龙十八掌”什么的……若得小伙伴们乐呵呵的笑。

肚子饿了,我们常在沙滩上支起一个锅,自己包粽子,煮粽子,煮蘑菇汤……嘴馋的我们忙得不亦乐乎。

累了,就躺在河滩上休息,任凭江水一浪一浪地向我们身体袭来;要是天气热了,就扑通扑通跳入江水中,向更深更远处游去,不会水性的也趴着个身子在浅滩上划着水。在我们当地流传着一个说法:说喝了长江水不长夏痱子,于是我们都拼命的喝…… 

倘若到了冬季,芦苇收割了,大人们在芦苇地里忙活着,将收割的芦苇捆好堆积起来。小孩子们在其间蹿来蹿去的躲猫猫。一垛一垛的芦苇堆得像小山,像大帐篷,像童话世界……小孩子们一旦钻了进去,任凭你怎么也找不着。

        有时候待小伙伴们藏好后,我才懒得找他们呢!也不管他们藏到什么时候,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到江边眺望江景。看江水滚滚东去,看水鸟在上空展翅飞翔,时而又来回盘旋。突然,有一只水鸟像特技飞行表演一般在空中一阵翻滚,然后一俯身,又像利箭一般地直冲水底。

        “这只水鸟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    正在我为它担心之时,又瞧见它破浪而起,嘴里叼着一条大鱼,飞出了视线。

近出,有渔夫在抛网打鱼。不一会儿就将网拉了回来,将大条大条鲜活的各种鱼类捡到船舱里,弄得舱内水花四溅。

        岸边,多艘运输船稳稳地停靠于此,从船舱到岸边均搭起了长长的跳板。通过这些跳板,当地人扛着一捆一捆的芦苇正源源不断地上船。据说要赶急运往城里各大造纸厂……

        长江边的故乡,是小孩子们玩耍嬉戏的地方,是乡亲们赖以生存的地方。而我,这些年却离它越来越疏远了。偶尔从乡亲们口中得到一点关于故乡的消息:说什么芦苇正在被农田和工厂所取代;说什么沙丘变绿了,岛上在建项目有度假村,水上游乐场,钓鱼场,轮渡码头等等……我听了倍感欣慰,也增添了对旧时的一些依恋。

        我想,随着三峡工程的完工,水患将得到消除,而这些变化将如同三峡工程本身一样,不可逆转。

        愿长江边的故乡越来越美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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